编者按：疫情期间，通过上网课的方式居家防疫学习已成为全球学生的学习常态。中德两国中小学生都曾因防疫政策要求，居家学习数月之久。自5月以来，中国各级各类学校陆续开学，线下教学恢复往日生机。相比之下，目前的德国中小学校教学虽仍以线下教学为主，但由于疫情持续恶化，教学工作难以回归疫情前的常态。线上教学或将在日后成为德国的主要教学模式。因此，线上教学的教学质量越发受到关注。本文聚焦疫情期间中德两国中小学生居家学习情况，对比分析相关调查数据，讨论两国线上教学面临的问题与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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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

自2020年2月以来，为使全国两亿余中小学生即便在居家防疫隔离期间也能够继续学习，中国教育系统做出紧急应对，打响一场“停课不停学”的攻坚战。回顾“加长版”寒假，中国中小学生线上学习的效果如何，家长们又对线上教学持何种看法？

1.“低监督”下学生缺乏学习自律性和自主性

根据北京师范大学中国教育政策研究院对7万余名中小学生的调查，近半数中小学生认为居家学习会导致成绩下滑，超三成学生认为没有影响。而多数家长认为，孩子缺乏自律性和自主性是学习成绩下滑的重要原因。不少家长接受采访时表示，上网课时，因为缺乏教师现场监督和约束，孩子经常出现注意力不集中的情况。多数学生也对自己居家学习期间的自觉性和自律性表示不满意。近半数学生在接受采访时承认，上网课期间曾经做过与学习无关的事情。

2.疫情期间，辅导班渐成普遍趋势

11月7日，新东方家庭教育研究与指导中心联合行业研究中心共同发布《2020年中国家庭教育现状调研报道》。报告显示，疫情期间，60.8%的家庭给孩子报了课外辅导班；8.7%的家庭给孩子安排了额外的学习内容；9.1%的家庭两者兼顾，孩子既要上辅导班，又要学习额外课程；只有21.3%家庭的孩子完全按照学校安排的网课和学习进度学习。

在课外辅导班的学习时长方面，小学学段孩子每周线上学习时长以1-3小时居多，初高中学段孩子的线上学习时长则多保持在每周3小时以上。

3.相比于线上教学，线下教学更受认可

根据《2020年中国家庭教育现状调研报道》，疫情之后，超过六成家长对线上学习持保留态度。其中，41.8%的家长认为线上学习效果不佳；19.2%的家长认为网课加剧孩子视力恶化；只有4.7%的家长在疫情前就倾向线上学习，疫情后仍坚定认为线上学习效果甚佳。7.4%的家长则考虑在疫情结束后让孩子继续进行线上学习；还有26.9%的家长表示这取决于具体课程内容，部分课程内容可以通过线上形式开展，并与线下课程互为补充。

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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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疫情影响，自2020年3月起，德国中小学停止线下教学长达17周之久。在此期间，线上教学成为中小学校的主要教学模式。居家学习虽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降低被感染风险，但学习效率却不容乐观。

1. 学生之间成绩差距明显

学习圈(Studienkreis，德国规模最大的辅导机构之一)教学部负责人、同时也是一位中学德语兼历史教师的马克斯·卡德(Max Kade)指出，“从新学年第一次班级测试结果来看，居家学习期间，许多学生的学习情况并不理想，不仅知识空白多，学生的学习成绩差距也十分明显。”他认为，“线上教学暴露出在以往线下教学中被忽视的问题：不擅长自主获取学习资源的学生，在线上教学中更容易落后于其他学生。而那些自主学习能力较强的学生，在线上学习中更加得心应手。”

针对这一问题，2020年10月，Studienkreis采访了300名学生家长，结果显示：大部分受访者对居家学习这一学习形式持否定态度。其中，84%的受访者认为自己的孩子在居家学习期间成绩退步明显，与其他学生之间存在较大差距。但只有少数受访者(21%)对学校报以信心，认为其有能力在短时间内解决学生学习知识缺失的问题，大多数受访者(77%)对此持怀疑态度。家校之间缺乏有效沟通可能是导致两者信任缺失的重要原因之一：三分之二以上的受访者(69%)表示，学校并未针对学生存在知识漏洞问题给出合适的解决方案。

奥格斯堡Studienkreis的机构负责人亨利·托米奇(Henri Tomic)对此也十分担忧，“虽然在学校停止线下教学期间，教师给学生布置了学习任务，但在实际操作中，教师和学生之间缺乏有效沟通。教师无法获得学生真实的反馈，学生也未受到相应约束和监督。这就导致积极性不高、缺乏自律性、自主学习能力差的青少年在居家学习期间明显落后于其他同学。”为此，托米奇强调，“教育工作者应给予他们更多的帮助和支持。”

2.中小学生课后辅导需求显著提升

Studienkreis的数据显示，2020年10月报名辅导的人数相比去年同期显著增加。在部分联邦州，课后辅导报名人数同比增长率甚至高达90%。

同时，在线辅导行业也得以进一步发展。在学校课业结束后以及放假期间，比起线下辅导，很多家长都选择为自己的孩子报名Studienkreis提供的线上辅导。而在此前接受Studienkreis采访的300名家长中，也有四分之一的家长对线上辅导更感兴趣，57%的家长则更倾向于线下辅导。托米奇表示：“大部分学生也更愿意接受线下辅导，但在疫情期间，保持学生与教师之间长期且有效的沟通更为重要。因此，许多家长曾多次询问，如果学校停止面授课或者疫情导致出行受限，是否可以继续提供在线辅导服务。”

3.课后辅导内容有变化

此外，学生们的学习需求与疫情前相比也有所不同。托米奇指出，“疫情爆发之前，辅导机构的主要任务是帮助孩子们练习和掌握课堂上所学到的知识。现在辅导机构的教师更需要给孩子们讲解他们已学过的基本知识点，以及帮助部分学生预习新知识。”同时，他还认为，“课后辅导成效如何，因人而异。想将17周里遗漏的所有知识点快速补上，难度很大。这对辅导教师和学生本人而言都是一种挑战。缩小学生之间成绩差距花费的时间可能比这份差距产生的时间更长。毕竟，新知识点的习得需要建立在已有知识点的基础之上。”

总体而言，中德两国的中小学生在居家学习期间，都面临着缺乏自主性和自律性的问题。当课堂和生活、学校和家庭的界限被打破，学生脱离了教师的监督，主要靠自律保证学习效率时，提高在线教学质量的关键究竟是什么？其次，由于线上教学质量得不到实际提高，家长们又将目光转移到课后辅导之上。如何为孩子选择合适的课后辅导成为家长的难题，而课后辅导本身也加重了孩子们的压力。学生、家长、教师该如何有效应对随线上教学而来的种种问题？在疫情持续影响线下教学的当下，这些问题亟待解决。

本文编译自：

1. 中国《21世纪经济报道》11月8日报道：报告：疫情期间超六成中小学生上辅导班 也有超六成不会回归在线教育

https://www.sohu.com/a/430415915_120868893

2.中国网易新闻网5月24日报道：疫情期间在线学习效果如何？报告：47.7%学生认为成绩会下滑

https://3g.163.com/news/article/FDDM4HGS051480G7.html

3. 德国网站bildungsklick 11月16日报道:居家学习的后果：课后辅导需求量大

https://bildungsklick.de/schule/detail/homeschooling-folgen-nachhilfe-stark-nachgefragt

供稿 ｜ 郑葵

编辑 ｜ 孙琪

初审 ｜ 程静

终审 ｜ 吴卫东 咸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