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德国汽车行业一直是全球最具竞争力和创新力的行业之一，同时也是德国的支柱产业。但近年来，全球汽车行业风起云涌、变革多端，德国车企因此面临巨大挑战。在新冠肺炎疫情的强势冲击下，德国汽车行业的发展更是深陷寒潮。产业链中断、数月停工、销量狂跌、利润骤降……从大众到戴姆勒，各大汽车巨头纷纷陷入经济危机，德国传统汽车行业似乎陷入了“冰冻期”。而在此期间，新兴汽车领域发展势头迅猛，前景一片明朗。本篇编自德国《焦点在线》9月3日报道。
图片来源：德国《焦点在线》（Focus Online）
早在疫情暴发前，德国汽车行业就已陷入危机，发展势头缓慢，疫情的肆虐无疑加速催化了行业危机。目前，德国传统汽车行业正处于低迷状态。据统计，在83.3万个工作岗位中，有相当数量的岗位受裁员风险威胁，众多企业正面临着破产风波。
从短期来看，行业发展前景不佳：超半数的供应商认为，疫情催生的这场危机对整个行业造成的影响将持续到2022年。由此，近60%的供应商正在计划裁员。德国汽车工业协会（Der Verband derAutomobilindustrie，简称VDA）主席希尔德加德·穆勒（Hildegard Müller）对此表示：“我们正在为这个困难的阶段做准备，我们必须认识到，困难不会在短时间内消失。”
面对此次危机，部分行业人士态度尤其悲观。德国汽车零部件巨头大陆集团董事会主席艾尔马尔·德根哈特（Elmar Degenhart）在接受德新社（dpa）采访时表示：“目前，我们正面临着自1930年以来最严重的市场危机。”他预计，德国汽车行业将在今年秋季掀起一股破产浪潮。这一观点目前只得到部分其他专家的支持。梅兹勒银行（Bankhaus Metzler）分析师于尔根·皮珀（Jürgen Pieper）在德国《世界报》的相关报道中也曾强调：“就目前行业形势而言，规模较小的企业可能会陷入困境，甚至可能面临破产局面，但数量仅限于其中的几十家。”
20%的汽车零部件供应商面临风险，大陆集团和舍弗勒集团加大裁员力度
对中小型汽车企业而言，疫情加剧了产业变革带来的冲击。尽管目前仍无法确定，最终有多少企业将在此次危机中破产，但根据VDA的调查数据，有五分之一的企业认为，以目前水平计算，企业资金流只能维持两到三个月。此外，也有部分企业表示，在政府援助金的帮助下，企业暂时还未受到明显影响。
慕尼黑莱布尼茨经济研究所（Leibniz-Institut für Wirtschaftsforschung an der Universität München e. V.，简称Ifo）的一项新研究显示，目前，大多数企业情况已有所改善：8月，汽车行业从事短时工作的人数较上月减少了7.6万。这是德国短时工作人数跌幅最大的行业之一，仅次于酒店和餐饮业。但此行业中，目前还有34.7万名雇员仍从事短时工作，这也意味着汽车行业仍有31%的员工无法回归正常工作。
反观汽车零部件供应商，这场危机对其造成的影响相对较小。但大陆集团日前宣布将扩大裁员计划。预计到2023年，集团将在全球范围内削减3万个工作岗位，其中1.3万个在德国。这比疫情前发布的裁员计划多出6000人左右。大陆集团方面希望每年能因此节省约10亿欧元的成本。此外，舍弗勒集团总部也正在加快裁员步伐。其原计划在全球范围内裁减1900名员工。但与年初相比，目前员工人数已缩减近3000名。
此外，机械制造行业的德国杜尔公司（Dürr）和海拉公司（Hella）也计划裁减450个工作岗位。而长期面临财务紧张问题的德国电缆制造商莱尼公司（Leoni）则计划缩减300个。其他已上市的汽车零部件供应企业此前尚未宣布任何裁员计划，目前仍处于观望状态。
最迟2022年，企业盈利将恢复至疫情前水平
疫情暴发造成的损失对整个汽车行业而言尚在可接受的范围内：经德国宝马、戴姆勒和大众三大汽车制造商巨头，以及已上市的其他11家汽车企业共同计算，预计汽车行业2020年平均营业额将下跌11%。但到2021年，企业营业额将会有平均14%的增长，这足以抵消今年的损失。因此，大多数企业最迟将在2022年恢复至疫情前水平。盈利预期也是如此。部分大型企业甚至预计，到2021年，企业平均盈利额相比于2019年将增长34%。
在供应商中，部分企业已凝练形成核心产业，或已加大对未来新兴技术的投资。这些企业所面临的的风险最小。例如，海拉公司虽然正计划裁减450个工作岗位，但早在上周四（9月3日)，海拉方面就收到了中国电动汽车制造商在新兴技术领域——智能照明系统方面的出口大单。由此可见，该公司今年的销售额或将有所增加。
此外，来自德国巴符州罗伊特林根县的曼兹（Manz）公司，发展前景也十分明朗。该企业的首要优势在于，除为汽车行业提供零部件外，其在太阳能电池组件、显示器和触摸屏的生产市场中也占有较大份额。同时，曼兹还在新型高科技电池研发领域不断加大投资力度。疫情期间，曼兹公司在图宾根启动了一项价值数百万欧元的测试，该测试的主要目的是开发性能更强大的电池。未来两年内，50名工程师将投身于此。
按照该企业的计划，如果一切顺利，到2021年底，整个集团的销售额将增长43%。此外，其今年总营业额也会实现自2011年以来首次扭亏为盈。而曼兹公司在上半年已达成这一目标，成功摆脱去年亏损340万欧元的状况，共盈利570万欧元。
疫情催生德国汽车产业结构变革
德国巴符州雇主联盟（Arbeitgeberverband Südwestmetall）的沃尔克·斯坦迈尔（Volker Steinmaier）认为，由于多数产品属于利基产品，小型零部件供应商可能正面临着整个汽车行业中最大的困难。如果相关企业的产品销售主要面向汽车内燃发动机市场，则该企业的发展很有可能将止步不前。早在疫情前，整个汽车行业的能源选择就已处于从汽油、柴油过渡到电力或混合动力的结构性变革。疫情的爆发就如催化剂一般，正在加速德国汽车产业结构性变革的步伐。
疫情期间，大型汽车制造商以及汽车零部件供应商也纷纷借此机会重塑企业结构。例如，宝马、戴姆勒和大众汽车在削减成本投资、大力裁员的同时，还将数十亿欧元转投于新型驱动器研发以及工厂改建。奥迪近日也启动了“Artemis”项目，该项目预计耗资数十亿欧元，致力于在未来几年内生产出能媲美特斯拉的电动汽车。此外，整个集团的软件应用平台也将进一步升级。
疫情之下，电动汽车行业仍在蓬勃发展
8月，曼兹公司首席执行官马丁·德拉施（Martin Drasch）在公布公司季度数据时表示，“我们所处的汽车行业领域几乎没有受到疫情影响”。这从全球来看，是未来趋势使然：自今年年初以来，美国电动汽车制造商特斯拉的股值增长420%，数值之大令人难以置信。新年以来，中国智能电动汽车公司蔚来（NIO）股价上涨434%。此外，比亚迪（BYD）也大涨108%。德国汽车蓄电池公司瓦尔塔（Varta）自年初以来市值虽仅增长10%，但与2019年1月相比，涨幅近436%。
受新冠影响，整个德国汽车行业都在加大投资，以加快企业内部结构性变革。据VDA夏季数据统计，截至目前，已有500家企业在新型技术开发领域累计投入共500亿欧元。其中，高达250亿欧元用于产品数字化。预计到2023年底，整个德国汽车市场将涌现出150余种不同的电动汽车型号，该数量是现在的两倍。
供稿 | 郑葵
编辑 | 费亚君
初审 | 程静 吴诗颖
终审 | 吴卫东 咸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