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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赫尔巴特教育思想对中国教育改革的启迪

【来源:高锡涛 高原 | 发布日期:2021-01-13 】

编者按:约翰·弗里德里希·赫尔巴特是德国著名教育家,其教育思想对当时乃至之后百年来的教育理论发展、学校教育实践影响深远。因此,也被誉为“现代教育学之父”。本文将从兴趣教学、教育性教学等方面具体阐述赫尔巴特教育思想对中国当代教育的重要影响。本文为浙外德国研究中心“教科资讯”栏目第23篇(总第62篇)。


人物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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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弗里德里希·赫尔巴特

图片来源:百度百科


约翰·弗里德里希·赫尔巴特(Johann Friedrich Herbart,1776年5月4日-1841年8月14日)是19世纪德国哲学家、心理学家、教育家,科学教育学的奠基人。他认为:“教育作为一种科学,是以实践哲学和心理学为基础的。前者指明目的,后者指明途径、手段以及对教育成就的阻碍。”赫尔巴特将系统的实践哲学(伦理学)和心理学假设体系视为教育学的理论基础,成功确立起西方近代教育史上最严整的教育学、教学论体系。在近代教育史上,没有任何一位教育家可与之比肩,其教育思想对当时乃至之后百年来的教育理论发展、学校教育实践产生广泛而又深远的影响。在西方教育史上,他被誉为“科学教育学的奠基人”,在世界教育史上被称为“教育科学之父”“现代教育学之父”,而反映其教育思想的代表作《普通教育学》则被公认为第一部具有科学体系的教育学著作。


兴趣教学下的学生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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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百度百科


赫尔巴特在《教育学讲授纲要》中指出:“教学的最高、最终目的包含于这一概念之中——德性。而当前教学的短期目标,则应专注于培养学生多方面的兴趣。短期目标是为了更好地实现最终目的。”换言之,赫尔巴特认为,教学的最高目的是培养人的德性——“善的意志”。其中,注重培养学生“多方面的兴趣”是实现最终目的的关键。因此,兴趣培养也就成为教育教学的直接目的。赫尔巴特在其著作《普通教育学》中也强调,“在未来岁月中,兴趣将伴随我们一生,并不断发生作用。”显然,在其看来,一个人在学习时期产生的兴趣,对其后续人生将会产生极其深远的影响。


党的十九大以来,我国教育改革的新方向与创意创新紧密结合。创新离不开兴趣:创新以兴趣为基础,兴趣为创新提供强大动力来源。由此可见,注重培养学生的兴趣已是当前学校教育不可或缺的主题。这正与赫尔巴特的兴趣教学不谋而合。如何培养学生的兴趣?综合学界部分学者的研究观点,主要可归纳为以下两点:


第一,在教学中对兴趣教学给予高度重视。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也是教师教学的重要法宝。教学过程中,教师应充分调动学生积极性,主动激发学生兴趣。通过灵活多样的教学方式维持并不断发展学生兴趣,从而促进学生优秀品格的培养与提升。

第二,全面发展学生兴趣,注重素质教育。赫尔巴特强调,学校应多方面培养学生的兴趣,单一兴趣的培养不利于学生创造性思维的扩展,同时,也阻碍、制约其学习积极性和主动性的进一步发展。在人际交往过程中,与拥有多方面兴趣的学生相比,单一兴趣的学生交流沟通道路更为狭隘,一定程度上而言不利于学生身心的健康成长。


教育性教学对我国道德教育的启示

赫尔巴特认为,教育的最高目的是道德培养。基于这一前提,他明确提出“教育性教学”的主张。所谓教育性教学,即所有学校的知识技能教学必须坚持贯彻道德教育这一原则。赫尔巴特认为,不存在无教学的教育,也不存在无教育的教学,教育与教学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尤其要注重通过具体教学实现特定教育目的。

针对我国目前道德教育现状,赫尔巴特“教育性教学”思想中的合理成分对于改善我国道德教育现状、做好新时期德育工作、促进我国道德教育稳步发展,具有良好启示作用。具体表现为以下三方面:

·坚持教育与教学全面融合:坚持全员育人、全过程育人、全方位育人;

·真正发挥教师作用:确保教师拥有基本专业能力,同时,具备高尚的品德,真正热爱教育事业;

·上好家庭教育“第一课”:充分发挥家庭教育的熏陶作用,引导家长树立正确教育观念。


赫尔巴特的教育思想流传至今,对我国教育改革仍有重要借鉴和启示意义。但不可忽视的是,其理论也存在一定缺陷。例如:赫尔巴特在强调多方面培养学生兴趣时,进一步将不同兴趣与具体学科相联结,过分注重学科知识传授,对学生的经验重视程度不够,从而陷入“学科中心论”。因此,在学习、借鉴赫尔巴特教育思想时,必须择善而从,着眼于实际,与时俱进,确保其思想充分适应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教育的根本需要。


特邀评论 

正与其所拥有的各种繁复头衔相契合,教育学界对于赫尔巴特再怎样重视都不为过。尽管在过去的近200年的时间里,各学者和学派对赫尔巴特的思想有修正、有超越甚至有颠覆,但是作为教育思想史上的丰碑,他的贡献是无法被忽视的。


赫尔巴特教育思想的划时代意义,可以归因于他本人深厚而扎实的学养积淀及其对于教育学和教育问题的系统构建。赫尔巴特虽然曾与其导师费希特在主观唯心主义的学术观点上存有争议,但却毋庸置疑地继承了德国古典哲学的传统,这也致使他最终能够接过康德在哥廷根大学的哲学教席;更值得一提的是,赫尔巴特“意志的记忆”这一观点影响了之后佛洛依德的心理学观点,后者将“遗忘的意志追求”也纳入到“意志的记忆”当中,并通过心理分析使之获得重建的可能。正因如此,赫尔巴特的教育思想在哲学和心理学的理论基础之上稳固地建立发展起来,从而这两门学科也被确立为教育学的两大根基。一方面,哲学决定了教育的目的与价值;另一方面,心理学决定了教育的手段与方法。这种区分,实际上从康德的认识论那里也能够看到痕迹。


通过回答“教育如何培养自由的人”这一根本性问题,赫尔巴特基于其哲学和心理学的理论基础,将道德理解为教育的最高目的,进而提出将道德的目的与知识及其教学过程联系起来,即“教育性教学”。与其前辈卢梭不同,赫尔巴特反对纯粹自然的教育,认为人类自然天性的可塑性应当由人的教育进行发展和完善;同样区别于他超越时空的对手杜威,赫尔巴特在承认“经验”是教育起点的同时,更加强调人的教育对于经验的补充作用。而他所谓的“教育性教学”的任务就是人为地、艺术化地激发学习者“多方面兴趣”,扩展和提升经验。


“教育性教学”到“多方面兴趣”,赫尔巴特的教育思想被看作建立在实践哲学的基础之上,时至今日,在另一位德国著名教育学者底特利希·本纳那里仍可见一斑。本纳先生被誉为是继赫尔巴特和杜威之后,当代最具有世界影响力和原创性的教育学家,他的与赫尔巴特的同名著作《普通教育学》,在对教育学自身逻辑进行反思的同时,也在向其前辈致敬,使得赫尔巴特的教育思想时至今日在全世界范围内仍具有鲜活的生命力。不可否认,近现代以来,任何一个学者的教育思考都绕不过赫尔巴特;任何现存的教育问题也都会追溯到赫尔巴特和杜威那里寻找答案,教育思想和实践的纷争不会否定两者之中的任何一方,新旧“三中心”的飘忽实则更加确认了两种话语所具有的不可撼动的同等地位,既是制衡也是弥补。


19世纪时,俄国学者别林斯基称“德国是现代人类的耶路撒冷”;同理,赫尔巴特可以被看作是现代教育学发源的“圣地”。赫尔巴特的教育思想除了在其之后影响到了普鲁士和奥地利以及欧洲各国乃至隔海相望的美国,而且在民国时期以“赫尔巴特学派”的形式,假道日本传入中国,并几乎同时于五四时期,与杜威的教育思想在国内落地生根,在当初的“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乱世夹缝当中,影响着中国教育现代化的启蒙。如今再度环顾国际形势,中国的发展又遇“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对于教育事业而言,不同的地方在于我们经由一个世纪的发展具备了坚实的基础,相同的地方在于我们对于以赫尔巴特为代表的教育思想仍然怀有开放和包容的态度,渴求从古今中外的智慧当中汲取养分。因此,赫尔巴特的教育思想并没有过时,也永远不会过时,我们今天重读赫尔巴特同样有丰富的意义和价值,我们需要携一种谦卑的学术态度和“学·史·思”的求真方式,更好地凝练中国的教育智慧、提升中国的教育形象、贡献世界教育事业的发展。


评论员简介 

高原,浙江外国语学院,德国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教育学院教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比较教育、教育社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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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百度词条:约翰·弗里德里希·赫尔巴特

https://baike.baidu.com/item/%E7%BA%A6%E7%BF%B0%C2%B7%E5%BC%97%E9%87%8C%E5%BE%B7%E9%87%8C%E5%B8%8C%C2%B7%E8%B5%AB%E5%B0%94%E5%B7%B4%E7%89%B9/5742171?fromtitle=%E8%B5%AB%E5%B0%94%E5%B7%B4%E7%89%B9&fromid=1447949&fr=aladdin

2.《赫尔巴特的兴趣教育思想与创新时代的儿童培养》刘晓霞 原发期刊:《教师教育论坛》2019年第8期第75-78页

https://kns.cnki.net/kcms/detail/detail.aspx?dbcode=CJFD&dbname=CJFDLAST2019&filename=GHXZ201908023&v=gncdtpWI2y9R8Qu%25mmd2FuEtYJTrU4W27KVKsfSu7jdvR0uMQchjvvXBfk%25mmd2BOduPsGKels

3.《赫尔巴特兴趣教学思想的启示》骆成 原发期刊:《河西学院学报》2013年第4期第109-113页

https://kns.cnki.net/kcms/detail/detail.aspx?dbcode=CJFD&dbname=CJFD2013&filename=HXXY201304023&v=xEu3mYoSYa021xC3qk1PyA0LwQT3DcWpTpzCR5bkJm2lXHLnvNKaevTpQoo5yBmj

4.《赫尔巴特“教育性教学”理论对我国道德教育的启示》魏彤儒 廉旭 原发期刊:《现代教育科学》2019年第4期第60-64页

https://kns.cnki.net/kcms/detail/detail.aspx?dbcode=CJFD&dbname=CJFDLAST2019&filename=JLJK201904011&v=zbmOMO1r2QrBc%25mmd2FNJeUNStNEWq373MkilJRmgdq5Kz4S3eqD0Qq0faAGk2hlHwKcm

5.《新课程教材建设背景下赫尔巴特教材编写思想的时代启示》高勇 吴渊 原发期刊:《中国出版》2019年第19期第39-41页

https://kns.cnki.net/kcms/detail/detail.aspx?dbcode=CJFD&dbname=CJFDLAST2019&filename=ZGCB201919014&v=zgD1EqkE4EhZaUQ2pQrtHTFdc7Nf9YsV36G1TpQofx0LIxJ17EowValOw8Us0x5Y

6.《课程与教学论》张华 上海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 44-51页


供稿 | 高锡涛

排版 | 吴诗颖

编辑 | 郑葵

初审 | 程静

终审 | 陈洪捷 吴卫东